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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首頁>道心、佛心、人心>本期連載內容>【道心、佛心、人心】系列演講08

【道心、佛心、人心】系列演講08

主講人:林中治 居士

演講時間:1996/09

演講地點:台中市大墩文化中心(文英館)

原始檔:15AB16AB

完稿日期:2024/10/22

 

我們在前面幾次演講,花了一些時間,從佛法的角度,說明閻羅王和地藏王所代表的意義,在一般世俗觀念上,閻羅王是在幽冥地獄,負責管陰間鬼魂的,所以嚴格來說,祂根本就管不到我們陽間的人才對,可是,你們看,現在一般人都被那些搞宗教的人所誤導了,他們往往拿閻王地獄來嚇唬陽間的人。大家想想看,陽間的人是由誰來管呢?基本上,人也是由人來管的,現今社會講求法治,除此之外,我們中國人在傳統文化上面,多少還受到道德方面的束縛,所以說,我們除了要遵守法律和政府的法令,還要受道德、輿論、甚至於受父母、親友的約束,對不對?所以說,照道理講,我們在陽間,只要正常的做人,應該和鬼神扯不上什麼關係才對,但是,現今社會的風氣卻不識這樣,到處可見一些有心人士,利用宗教來迷惑大眾,甚至還特意引導信徒去勾結鬼神,最後積非成是,嚴重的污染了人類社會的心靈。遠古時期鬼神觀念之所以存在,主要是因為知識文明尚未開發、教育不普及、科學還不夠發達等原因,所以統治者才會利用地獄、鬼、神、天堂等觀念來統治無知的老百姓。以現今文明社會來講,不但科技進步、教育普及,很多自然界的現象都已經透過科學的印證,加上信息傳遞日益便捷,過去那些迷信和鬼神觀念,逐一被破除,所以,照道理講,比起古時候,現代的人,應該可以獲得更安祥、安定的生活,不再受鬼神觀念的束縛才對,那為什麼現今社會活在迷信和無知狀態的人,還是到處可見?主要的原因是,一般人都不肯安於現實,往往都在現實生活上面加上許多不理性的要求,因此,才會被那些搞宗教的有心人士所誤導、利用。照道理來講,在現今的社會,只要我們安於現實、有理性,那生活上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,心態上也應該滿足才對,但是,我們的「人心」很奇怪,偏偏不安於現實,甚至失去理性。你們看,越是富有的人,往往心理越恐慌,即便他們衣食無缺、生活閒適,心裡還是很恐慌,不僅怕錢不夠、怕事業失敗、怕身體不健康,更怕死!而那些搞宗教的人正好就利用這些恐慌的心理,弄出許多花樣來引誘你,問題是,以學佛來講,如果真正的佛法道理不懂,一味的只知道跟著唸佛號、燒高香、拜懺,那有用嗎?事實上,往往不僅沒有用,反而在我們日常生活裡面加上許多莫須有的罪惡感、恐懼感,同時也可能失去對未來的價值感,大家想想看,這些人吃飽飯沒事,就搞這些對人生、生命沒有幫助的事,難道不可憐嗎?因為我們演講的時間一次只有二個鐘頭,我在帶領大家的時候,也只能提出一些正確的佛法觀念,至於大家能否接受,或者能否確實的去做,我也無能為力了。有幾位同修,在聽了我所講的道理以後,辛苦的尋查,還特地到苗栗家裡去找我,俗語說,相識畢竟有緣,你們既然都找到我家裡來了,我就把你們當做朋友,以禮相待,問題是,大多數人來訪的目的,總是想討論佛法,或者想了解修行、做功夫的要領。但是,我總是告訴他們,我的習慣是,在家裡不談佛法,也不講道理,結果搞得大家敗興而歸。大家想想看,我住的那個地方很小,擠不下太多人,再說,通常我回到家就是自修,算是我的休息時間,如果每天都要接待訪客,那我便會影響到我的生活作息了嘛!大家懂這個意思嗎?並不是說我沒有慈悲心,不幫大家的忙,住家畢竟是過生活的地方嘛!更何況,我還要顧慮到我家人的感受,對不對?我想,畢竟談佛論道還是在課堂、道場比較合適,這一點還請大家見諒!我並不是無情無義,不顧學生權益,即便像我這樣修學佛法這麼多年,歸根究底還是得回歸生活,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,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嘛!所以,我常奉勸大家,我們既然下定決心要學佛修道,無論將來是否能有點成就,最重要的是,千萬不要忘記自己的初心,還是要理性過生活,不要去破壞生活,更不要盲從的隨著這個社會、隨著那些不正確的宗教觀念去轉,否則你的人生、生命便沒完沒了,不可能有好日子過得。這個話題我們就此打住吧!

接下來,我來教大家怎麼「破地獄」!首先,請問大家,什麼是「地獄」?除了我們先前提到的那一種傳統宗教性的地獄觀之外,大家對地獄還了解多少?在座有哪一位能具體的把「地獄」解釋出來?我看,大多數人都講不出來,為什麼?因為都是道聽塗說,不是聽別人說的,就是從書上看到的,對不對?你們看,這麼重大的問題,為什麼我們反而沒有去面對、去思考,甚至沒有自己的主見呢?現代人大都受過良好的基礎教育,先不講有沒有智慧,至少年紀越長,實際的人生體驗越多,不是應該越活越聰明才對,那為什麼對「地獄」這個這麼重要的議題,卻不願意動腦筋去思考,進而去實地體驗自己的生命問題呢?道聽塗說並不是不好,只是,當你凡事都聽別人講的時候,是否曾經想過,對方的目的、用意是什麼呢?你們看,為什麼現今社會這麼亂?就是因為在這個形形色色的社會當中,大部份人都缺乏理性與自我的思考的能力,尤其是面對宗教性議題的時候,有幾個信徒真正思考過,那些搞宗教的、帶領的人,他們真正的用意與目的是什麼?照這樣說,現今社會上地宗教風氣會這麼亂,追根究柢,是否應該歸咎於信徒與社會大眾才對?大家想一想,如果社會大眾和信徒不去提供資源給那些搞宗教的有心人士,他們怎麼搞得起來,社會又怎麼亂得起來呢?就是因為那些人資源充裕,他們才得以在吃飽喝足、愜意過日子之餘,都在打妄想,整天都在想要如何繼續愚弄信徒、欺騙社會嘛!我在外面公開講課這麼多年,很多剛開始接觸我所講道理的人,往往信不過,都認為我這個人心理不正常,怎麼老是批判社會,尤其是針對社會上那些宗教亂象,更是毫不手軟。唉!說來不勝唏噓啊!我原本以為,自己只是盡一份社會責任,既然多數人都看不到那些社會、宗教的亂象和因果關係,而我先觀察到了,只要在我有生之年,盡力將它阻絕了,或許還能導正那些宗教的亂象,傳揚佛法正法。想不到我不但高估了自己的能力,更是嚴重的低估了那些有心人士高超的宗教騙術,縱使我振臂疾呼,仍然無法撼動現今那股社會歪風,宗教亂象不僅依舊存在,甚至於還越趨嚴重。後來,我終於體認到,想要獨挑此一歷史重責,自己不僅力有未逮,同時還會觸犯眾人大忌,所以說,近幾年我比較收斂,盡量不去碰觸宗教方面的議題,只想利用我餘生之年,專心的講授佛法正法,除此之外,其他的事就不多想了!現在,我們再回到如何「破地獄」這個議題,因為時間上的關係,我們沒有辦法進行細部討論,我只好盡己所能所知,八相關的道理直接講出來,這樣的效果肯定不會比大家透過討論,而後再做出結論的那種方式來得理想,然而,迫於現實,我們現在別無選擇,也只能如此為之。首先,我要強調,我們既然做一個人,一定要懂得「地獄」的真正道理,它是怎麼形成的?對我們人類而言,實質意義又何在?如果我們連這些都不懂,那還奢談什麼「破地獄」呢?其實,現今一般人對地獄的觀念,並不難破,只要觀念一轉,它就破了!問題的癥結在於,這個觀念很難轉,為什麼?首先,是來自世俗上的偏執,一般人都相信那些搞宗教的人有「道」,所以,他們所講的、所代表的,就都是真理,因此,一般信眾只要緊緊抓住這個偏執的觀念不放,就都沒有回頭路了,只好乖乖聽話,跟著他們走了,對不對?其次,就是一般信眾的信心與智慧不夠,大都被傳統宗教性的地獄觀念所束縛,因此都不敢轉、也不敢破!為什麼?因為一般人都害怕,認為破地獄不僅沒有功德,還會造成因果上的大麻煩,將來恐怕要下更深的地獄,如此一來,誰還有那個膽量去破地獄呢?對不對?現在,我們要想解決這個問題,就必須先了解地獄真正的道理和它的實質意義。我們要想了解什麼是「地獄」,就一定要先研究「人心」是怎麼形成的?我們人類,一旦被生下來,就帶著人心來做人了,對不對?問題是,在我們還沒有生而為人之前,生命是以什麼形式存在的呢?這個不曉得!那些搞宗教的人,往往就告訴我們,就是以「六道」存在呀!呵呵!這是最普遍的答案,或許其他的宗教,還有更簡單的說法,有的主張二分法,認為在我們未做人之前,不外乎存在於天堂或地獄,中間並沒有其他的形式。相較之下,佛教的說法更圓融一些,它把眾生心分成「六道」,也就是六種生命狀態,「人道」便是其中的一種生命的心理狀態。以佛法道理來講,我們在人道做人,要是想認識自己的生命,就必須先了解,我們這個「人心」是怎麼形成的?它是怎麼來的?首先,人心並不能代表我們整體的生命,對不對?這個道理很簡單,如果人心就等於全部生命的話,那根本就不需要再將生命狀態分成六道了嘛!既然有所謂「六道」,意思就是說,它可以分成六種心,也就是六種的生命狀態,對不對?你們看,除了「人道」(人心),六道還包括「天道(天堂)、「神道(阿修羅)、「畜生道」、「惡鬼道」,最後面才是「地獄道」嘛!問題在於,我們現在都把這六種生命的心理狀態給搞混了!我們明明是在六道當中的人道做人,卻沒有好好的去用人心,還整天和鬼神打交道,在阿修羅道和餓鬼道當中過生活,如此一來,我們的人心不就被染污,不能好好的做人了嗎?對不對?各位好好聽清楚囉!我現在告訴大家,為什麼我們學佛修道,只講六道當中的「人道」,而不講其它道的生命心理狀態?為什麼我們只講「人心」?因為六道當中,只有我們人道裡面的人類,才有生命(或宗教)的問題,其它另外五道卻都沒有?大家不信的話,可以去問問那些畜生道的眾生嘛!你可以嘗試和你家那隻狗或者動物園裡面的猴子或大象溝通看看,牠們是信什麼宗教?會不會怕死?死了以後又到哪裡去?我告訴大家,唯有我們人道中的人類,才有宗教、生死等問題,其他道的眾生並沒有這些問題啊!因為我們都習慣站在人道的立場去看其它道的眾生,誤以為牠們也有這些問題,所以才會產生錯誤嘛!事實上,「人心」的思維和其它五道的眾生並不相通,因此,我們現在既然在人道當中做一個人,首先就是要了解人心,其次再慢慢的去思考、解決其它道的問題,譬如前面提到地閻羅王、地藏王、佛、菩薩等,對於其它五道來講,這並不相干,因為,牠們同樣也都各有其所,並不會有我們人道的觀念嘛!也因此,佛陀才告訴我們,唯有人道的人類才能成佛,其它道的眾生則不能,為什麼?因為牠們沒有這個觀念和思想嘛!既然如此,那「人心」就和其他五道眾生不相干了嘛!牠是狗,就好好的做一隻狗,是猴子,便好好的做一隻猴子嘛!同樣的,我們既然生而為人,那就應該好好的在人道做一個人嘛!其實,即便是活在人道當中,也不見得就一定懂得探究生死、生命等宗教、哲學問題,回想幾十年以前,抗戰時期,我才十歲,那個時候一般人連飯都吃不飽,哪還有閒工夫去思考生死、宗教的問題,對不對?大家連生活都快過不下去了,誰還去管生死、宗教這些問題?倒是現在大家生活富裕了,飽食終日以後,才開始有閒暇去探究生命、宗教等問題,而且還越搞越兇,表面上看起來,社會好像一片祥和,事實上,越鬧越不像話了,這些導向對我們的人生、生命而言,並不見得有好處,這個我們暫且放下不談,現在,我就先來帶領大家了解,「人心」究竟是怎麼形成的?

在上一回的演講當中,曾談到我們每一個人生命之中的四種基本的成分,即「證自證分」、「自證分」、「見分」及「相分」。記得上次課程快要結束的時候,有一位老同學提出了一個問題,所謂「老同學」,就是說過去曾經聽過我所講的課,或者曾經跟隨我專修過的,都算老同學,至於現場還有很多聽眾,雖說或許連同學都談不上,就都算是新同學啦!總之,上一回那位老同學,提了一個問題,當時因為時間關係,沒能好好答覆他,只是引導他自己去看《楞嚴經》。他當時所提的問題是:「覺明為咎,妄為明覺」做何解釋?這二個「明」字,和「明了意識」以及課堂上所講覺、觀、明、照、光那個「明」,是否相同呢?今天機緣很好,這個問題正好可以配合我們現在講「人心」的議題,我一併針對這些問題做一個回應。我們先來解釋「覺明為咎」和「妄為明覺」這二句,它們是出自《楞嚴經》,佛告富樓那:「性覺必明。妄為明覺。覺非所明。因明立所。……復次富樓那。明妄非他。覺明為咎。所妄既立。明理不踰」,我現在把這幾個要點,做一個整理,看能否解決大家的疑惑。我們先解釋「覺明為咎」這一句,這是佛陀在成佛以後告訴我們的,所謂「佛者,覺也」,站在覺者的立場來看,祂們悟到了生命的「覺性」,但是,對我們一般還未開悟見性的眾生來講,不講覺性,而是講「佛性」!我們想學佛法,是跟著誰學啊?就是跟釋迦牟尼佛學嘛!對不對?那學佛究竟是學什麼?最重要的,就是學為什麼祂是佛,而我卻是人?單刀直入,很簡單嘛!學佛法就是學這個啊!站在覺性(佛)的立場來看,因為我們是人,還不是佛,所以祂告訴我們「覺明為咎」,這句話沒有毛病,對不對?做人就好好做人,做佛就好好做佛嘛!既然沒有毛病,那我們為什麼要學佛?問題出在哪裡?就出在我們在做人當中,都把生命本來就有的那個覺性給「迷」了!為什麼會迷?問題就出在這個「明」字!你們看,「覺明為咎」,「咎」就是毛病、過錯的意思嘛!對不對?注意喔!「覺」的本身沒有毛病耶!是「覺」當中那個「明」出了毛病,為什麼這個「明」會出毛病?首先,我跟大家講,坊間有很多註解《楞嚴經》的書籍,當中不乏有公認的大法師、大教授所著作的版本,他們對「覺明為咎」這一句話的解釋通常是說:如果在「覺性」上面加上「明」,就會出現毛病,換句話說,他們是認為「覺」本身沒有「明」,這個「明」是後來才加上去的,我認為,這樣的解釋並不正確!照道理講,「覺」本身就是「明」!注意喔!我們學佛修道都想要開悟,靠的是什麼?就靠這個「明」啊!以佛法道理來講,這個「明」字真正的意義就代表菩薩本身的智慧,所以,如果「覺性」本身沒有「明」,那相當於沒有菩薩的「慧」,那要怎麼開悟呢?但是,世間法就是這麼奇妙,都是相依的,有利必有弊,一方面這個「明」可以讓我們開悟,但是,另一方面,由於覺性本身就有「明」,所以才出了問題,我們在做人當中往往把本有的覺性給「迷」了!我們之所以會迷了覺性,也是因為這個「明」!世間法就是這樣,我們以錢財為例,你說,有錢好不好?那當然好啊!不但可以過比較富裕、舒適的生活,還可以布施做些善事,但是,俗語說:有錢能使鬼推磨,這個「鬼」往往就代表不正當或不法的人、事、物,我們一旦和不正當的人勾結在一起,自然就沒有好日子可過了,或許還可能遭遇綁架、搶劫等倒楣的事,對不對?這個比喻就和「覺」一樣,「覺」本身並沒有問題,就像錢財一樣,它本身並沒有問題,但是,「覺明為咎」,我們一旦去「覺」這個「明」就是「咎」,就出現問題了!你如果連這個佛法的基本道理都不懂,那我勸你不要學佛了,好好做一個人不是很好嗎?你糊裡糊塗的學佛幹什麼呢?不學還好,學了佛還整天迷迷糊糊,隨著那些搞宗教的人到處搞東搞西,那不是在糟蹋自己的生命嗎?講到「覺性」,還是要拉回到我們這個演講的主題「道心、佛心、人心」,中間這個「佛心」,其實就是開悟的心!我們學佛修道都想要開悟,對不對?什麼是開悟?要怎麼開悟?就是靠「道心」與「人心」中間這個「佛心」。換言之,我們只要搞清楚生命中的道心與人心,就開悟了!所以說,我們要想開悟,就必須先搞清楚,人心是怎麼形成的?道心又是怎麼一回事?就是這麼簡單!但是,注意喔!現在我們所講的這個「明」字,並沒有牽扯到迷與悟的問題,換言之,這個「明」在「道心」當中,沒有迷、悟的問題,「覺」就是「道」、就是「道心」,因此沒有迷或悟的問題。我們一旦把迷、悟的問題加上去,就是談論佛、那就是「佛心」了嘛!否則,覺性本身就是道心,也就是「道」的基本功能,這一點大家一定要先搞清楚!宇宙間「道」的功能,就是我們每一個人生命最基本的功能,這個功能有什麼用?我們平時講「能量」,「能」就是本能,「量」是指數量,當我們的「法身」起作用的時候,稱之為「量」,當它不起作用時,就稱之為「能」。譬如,電能是一種能,當它起作用時,可以是電燈、冷氣、電扇,就變成「量」了。相同的道理,「明」是什麼?就是「道心」的「覺性」,它也是一種「能」,並不是死的東西,只要有「能」,就會產生「量」,二者是分不開的,二而一,一而二,對不對?你說,想把量抽出來,只要能,不要量,做得到嗎?根本不可能做到嘛!對不對?以佛法來講,不稱它為「能」、「量」,而是稱為「體」、「用」,這二種功能也是二而一,一而二,那靠什麼才能將它們分得清楚?就是靠「明」!以世間法來講,我們學一樣東西,在還沒有學會之前,別人問你,這個為什麼是這樣?你一定回答說,我不知道、不明瞭,對不對?就這樣慢慢學,有一天終於學會了,你終於明白,喔!原來是這樣子啊!這裡面的道理就是「明」,大家懂這個意思嗎?但是,這還只是「人心」上面的「明」,現在我們不是講這個,而是講生命的本能中間,能量和體用中間,雖然是二而一,分不開,但是,能不能在這裡面將它們一而二,弄得清清楚楚?要弄清楚就是靠這個「明」,所以,道心本身那個「明」,稱為「本明」!道心本來就有,因此本來就清清楚楚,本明嘛!那現在為什麼弄不清楚?是哪裡出了問題呢?為什麼出了問題了?因為,在「能」和「體」這一邊來講,它亙古以來,就是這樣,始終沒有變過,佛法講不生不滅,不垢不淨,不增不減,就是講這個,它始終都沒有變動過,但是,注意喔!當這個「能」、「體」,起作用的時候就變了!疑?剛才不是講說它從來都不變、不動嗎?為什麼會動起作用呢?不為什麼,「法爾本然」!它本身就會動起作用,其實這是我們「人心」把它加上去的,在它體、能本身來講,沒有什麼動不動?所以才講它不生不滅、不動不靜。從「量」和「用」這一邊來講,「道」的一個特性,就說當道的「能」、「體」動起來,產生「量」或者「用」那一下,只有第一下,不可能有兩下,它的特性就是動一下,就回去了,回到哪裡去?就回到體、能上面去了!這便是佛法「當下」以及「即用即離」的道理,很多佛經裡面常用大海和波浪作為譬喻,波浪從大海生起來,動起來一下,便又回到大海裡去了,所以,我們才將大海比喻為「能」、「體」,而把波浪比喻為「量」、「用」。問題是,波浪動起來那一下,又回去,是不是就停住、不再動了?不會啊!它不會停,機緣到了,它會再動起來,然後馬上又歸回去,這便是「道」的特性,它永遠在運行而不間斷,也就是「天行健」的道理。但是,注意喔!在能、量或者體、用之間,每一次動起來,又回去,從量、用這邊來看,始終就那麼一下,不會再有第二下,因為當下「即用即離」,如果有第二下,譬如看到另一個波浪從大海生起來,那是屬於第二動,並不是原先那個波浪(第一動),第二動、第三動,甚至後續更多動也是一樣,每次就那一下,都是當下「即用即離」,但是,卻也當下「即離即用」,這才是「道」運行不窮的真理,懂得這個意思嗎?換言之,每一個作用都單獨存在,只有那一下,不會有兩下,如果有兩下,那就停滯了嘛!每一個作用只要有時間性,不管是多長的時間,一秒或兩秒,有時間就一定會佔據一個空間,就會出現停滯現象,這並不符合「道」運行不窮的特性,換言之,「道」本身的作用、現象超越時空,既沒有時間性,也沒有空間性!一般人或許會認為,如果超越時空,那不就等於沒有作用了嗎?不對啊!所謂超越時空,是講「道」的作用,而不是講它的能、體,那個沒有意義嘛!既然「道」本身的作用沒有時空性,那它那個量、用,也就沒有時空性,那是靠什麼才讓這個能、體,動起來產生量、用?就靠這個「明」啊!「明」就是呈現,以「道」本身來講,它的能、體無形無相、無量無邊、不動不搖、不垢不淨,那是什麼東西啊?「道」不是東西,要是東西就不對了,就落到量、用了嘛!一般人都誤以為能、體沒有時空性,超越時空,那不對啊!「道」本身的作用才是超時空性,換言之,量、用才超越時空!

現在,我們來講這個「明」!因為時間關係,我先針對「明」做一個結論,「明」在「道心」來講,就是呈現!這個原本沒有毛病,那為什麼當「明」落到「道心」與「人心」之間,會出了問題?這個道理一定要先把它搞清楚,否則你整天想想學佛、修行、做功夫,將來怎麼可能會修出什麼果來呢?根本的道理一定要先搞懂才行嘛!我們先講,為什麼把「人心」扯進來「明」就出現問題?這要從我們生命的基本結構說起,我們生命的基本結構,是從「自證分」變下來的,「自證」這二個字,是站在我們「人」的立場來講的,是我們生命的基本成分,我們之所以能夠開悟,可以從「人心」回到「道心」,就是靠「自證分」!首先,我們要先了解,「自證分」本來就是「覺」,「證」就是「覺」嘛!我們就是有「覺」,才得以開悟。接著,我們要知道,「道心」本身是由三種成分所組成的,每一個人都一樣,哪三種成分?就是「自證分」、「見分」以及「相分」,其中,見分與相分都是自證分的作用!我們前面所講的「能」、「體」其實就是自證分,而它們所對應的「量」、「用」,就是見分與相分!然而,以「道心」的作用來講,又分為二種不同的性質,一個是不生不滅的「見分」,一個是會生滅的「相分」,二者都是從道心本身「自證分」所生起的作用。此外,上面所講道心的三種成分都是「法爾本然」,是我們每一個人生命最基本的組分;「自證分」本身無形無相、無量無邊、不動不搖、不垢不淨、不生不滅,但是,以它的作用來講,又分為二種,一種是不生不滅的「見分」,另一種是會生滅的「相分」。「見分」和「相分」都是「道心」所呈現的作用,「見分」其實就是我們宇宙之間「道」本身的生命力,而「相分」則涵括了整個宇宙間的萬法。現在,我們先不談「自證分」,只談「道心」的二種作用,即不生不滅的「見分」與生滅的「相分」,前面說過,這二種作用都是「法爾本然」,原本就是這樣!以我們整個宇宙來講,又可以概分為二類,一類是有生命、有覺性的「動物」,另一類是除了動物以外的萬物、萬法,稱為「法性」,後者沒有生命,也沒有覺性,只有法性,包含植物、礦物、山河大地,自然界的地、水、火、風在內,都屬於萬法。接著,我們再來講「人心」,注意喔!「人心」並沒有離開「道心」耶!因此,人心也具足自證分、見分與相分,而且,我們人心在道心當中,其實,無論在每一個當下,這三種基本組分也都清清楚楚、了了分明而不迷!「道心」是宇宙大生命,我們生而為人,就是在整個大生命之中形成的一個體生命,既然如此,只要是人就一定有「人心」,因此,人心原本不「迷」啊!大家要聽清楚!我們這個人心,從佛的角度來看,並沒有什麼毛病,換言之,對「道心」來講,「人心」不迷,沒有毛病也沒有問題,對不對?但是,我們現在討論的,並不是原本就是“對”的人心,而是「迷」了的眾生,他們在道心之中的人心、他們的人生為什麼「迷」了?第一個原因是,他們都在迷位,還沒有覺悟,所以無法自證。注意喔!雖然他們無法自證,但是,他們還是有「自證分」,只是迷了,不能起用,因此不能開悟,也不能起覺。到底我們在開悟的時候,是悟什麼?就是悟我們人心在道心之中的那個見分與相分,我們一旦開悟,自然就明白,哦!原來我的生命當中,有一個人心,它可以讓我做人、工作、生活,為什麼可以這樣?因為人心裡面除了有一個不生不滅的見分,還有一個呈現生滅的相分,因此才讓我們人心來用,我們也才得以過生活,只要你悟到這個,那你的生命就不一樣了!因為你懂得人心以後,便曉得怎麼樣去做人、工作、唸書、結婚、過生活了嘛!這些,包括學佛修道,都是屬於人心的問題,它們並沒有離開人心,但是,差別在哪裡?在我們為開悟以前,並不了解人心,不曉得人心是如何在不生不滅見分與生滅相分之中起用,也就是人心「迷」了,沒有悟到真正人心起用的道理,如此而已。談到這個「迷」,釋迦牟尼佛告訴我們,為什有人是眾生。有人是佛?這個問題的癥結究竟在哪裡?就在「覺」、「明」!這個「覺」,本來是名詞,對不對?但是在這裡轉成動詞,我們中國傳統文化,對於動詞和名詞的使用上面,意義很不一樣,對不對?「覺」,以「道心」本身來講,是名詞,佛法常講「覺性」,一切眾生皆有「佛性」,覺性、佛性都是名詞,對不對?我們中國的文字很奧妙,往往名詞還可以轉成動詞來用,這樣一來,整個文句變得很活潑,譬如,有一句「解衣推食」的成語,意思是說,將衣食贈送他人,以表示關懷,其實,這句成語是來自司馬遷編撰的《史記》「淮陰侯列傳」:「漢王授我上將軍印,予我數萬眾,解衣衣我,推食食我,言聽計用,故吾得以至於此」,「解衣衣我,推食食我」,意思是說,脫下他的衣服給我穿,拿他的食物給我吃,當中第一個「衣」字和的一個「食」字,都是名詞,而第二個「衣」字和第二個「食」字,則是動詞,對不對?所以說,同樣的文字,當名詞或動詞用的時候,意義會有所不同!所以,人心為什麼會出毛病?釋迦牟尼佛告訴我們,眾生為什麼會迷?因為「覺明為咎」,那是祂站在佛的立場所講的,所以,人心的毛病出在哪裡?就出在這個「明」啊!大家想想看,既然眾生都迷了,怎麼會聽得懂?大家不要認為,只要讀經書、看書或者去上課,聽一些佛學大師的解釋就能懂了,那怎麼可能!說不定只會越學越迷糊,為什麼?因為,你一定要先開悟、起「覺」,要以佛的境界看眾生,才能懂嘛!如果我們學的是佛法正法,再透過修行、做功夫而真正開悟,到那時候自然就曉得以前是「迷」在哪裡嘛!懂得這個意思嗎?譬如說,我們不小心迷路了,自己起疑心,疑?這條路好像不對,走錯路了,一時找不到方向,只好想辦法把正確的道路導正回來,對不對?所以說,你要不迷,才曉得原先是迷在哪裡?以學佛來講,就是要先開悟,如果沒有悟,卻用那個迷的觀念、想法,去設想悟的境界,那怎麼可能“想”得出來呢?對不對?要是真想不通,那怎麼辦呢?一般教育法大都採用譬喻的方式,透過有經驗的善知識、善導師,直接點出問題的癥結所在,或許還比較容易懂。我們現在來做一個簡單的比喻,假使你在街上散步,沒有任何目的走著,既不是去買東西,也不是去工作、找朋友,就只是散步、走路,心裡面沒有任何念頭,走著走著,盡管馬路上人車熙來往,很熱鬧,可是你心裡面卻很平靜,為什麼?因為這時候街上的景象,很自然的呈現在你面前,而你心裡面卻沒有一點念頭,也沒有目的,看到什麼就是什麼,有什麼就是什麼,心並不會覺得亂嘛!以這樣子的心理狀態來做比喻,以道心來講,它呈現什麼?你眼睛見到什麼、就明瞭什麼,是不是這樣?好!就這樣走著走著,突然間,看到前面那個人的背影,似曾相識,是一位許久未見的朋友,現在,出現一個抉擇,如果在感情上、道義上、利害上,你和這個人都沒有什麼關聯,對你來講,沒有必要去追認他,心裡就放下,就這樣算了,不去驚動他,讓這個偶遇過去,你還是依然悠哉地走著,對不對?反之,如果這個人跟你有利害關係,或者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,你就會追上去叫住他,這一下,兩個人就當街相認,聊起來了,對不對?大家想想看,這個時候,原先呈現的整個街景、那個境界還在嗎?除非你曾經受過某種特殊的訓練,否則那個景象一定是迷掉了!我們就從這個比喻來了解什麼是「覺明為咎」?這個「咎」究竟是什麼?當我們落到後天生命,是用人心在過生活,即便人心並沒有離開道心,即便有時候是道心直接呈現的境界,但是,可能由於一般人沒有經驗,或許是因為還沒有學佛、沒有經過特別的修持,或者還沒有開悟,所以並不曉得那是道心的境界,因此,依然還是在迷了道心的人心當中,去看道心的境界,這個還不打緊,至少你還覺得自己很輕鬆,沒有什麼壓力,因為不曉得自己道心迷了嘛!另一種情況,就像剛才那個比喻,當你發現一個人或者其他情況,而轉到某個特定的目標上去的時候,反而把原先那個「道」的境界給迷了,這下子等於是落到第二層的迷,這才是問題的癥結所在!換句話講,問題的癥結在於我們就是在道心所呈現境界,也就是在「明」當中,出了毛病啦!「明」就是呈現嘛!原先,不管我們是迷、是悟,即便我們還在迷了道心的人心狀態當中,只要我們懂得道心的作用,那個特性原本就「即用即離」,用了,馬上就回到道心原本那個狀態,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即便還沒有開悟,問題還不算太嚴重。我們既然生而為人,做人一定要靠人心嘛!在父母、配偶、子女,甚至於工作上長官、下屬之前,應該如何表現、怎麼樣待人接物,這是人生生活上面最基本的人心問題,對不對?至於在我們做人做事當,無論什麼事,一旦做了、表現了以後,是不是懂得「即用即離」的道理,馬上回到道心的狀態?我想,這個應該很難做到,即便是已經開悟的人,也很難做到!問題出在哪裡?就出在我們在道心的作用當中去用人心的時候,不懂得「變相觀空」!

「變相」,以唯識學來講,即所謂「帶質境」,人心既然沒有離開道心,無論我們是否開悟,即便是迷了道心,我們在道心當中用人心的時候,如果不懂得變相,那怎麼去起用?先講「覺」,覺是道心的作用,我們每一個人的生命,最直接的就是這個道心本質的作用,而且每一個人都一樣,問題是,道心雖然人人具足,但是,如果沒有經過開悟,即便它那個作用擺在你面前,你也用不起來,為什麼?因為我們「迷」了,不懂得「變相」。我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來說明,譬如說,你這個人本來無事,突然間,有一個女人呈現在你面前,這個女人的呈現本身也是道心本質的作用嘛!照道理講,你和這個女人要產生連結的話,一定要「變相」才可以,對不對?如果說,這個女人呈現的時候,你是在「入定」的狀態,那對你來講,她的呈現並不會起作用,因為你這時是在「定」的當中,根本並不曉得她的存在。反之,你如果曉得她的存在,那就是沒有真正入定嘛!懂得這個意思嗎?所謂「入定」,就是你的分別意識(分別心)停下來,不用了嘛!所以,在「定」中,即便這個人呈現在你面前,你的分別意識用不起來,還是不曉得她的存在。同樣的道理,我們在睡覺的時候也是一樣,當你睡著時,有人站在你面前,你也是不曉得嘛!這也是因為分別意識停下來,所以才昏睡了,對不對?這些都是在入定或睡覺時的情況,如果不是這樣的話,我們的意識應該很清楚,當這個女人呈現在面前,你一見到她,分別意識立馬起用,唉喲!原來這女人是自己的媽媽!但是,注意喔!這中間一定要經過「變相」才能起用,這是什麼道理呢?這是佛法唯識的道理,一般沒有真正學佛的人,不容易懂得這個道理,甚至不願承認媽媽也是變相而來的!一般人都認為,奇怪了!媽媽就是媽媽,我一生下來,她就是我媽媽,一點都沒有變,那還需要變什相呢?所以說,佛法的道理不容易懂,一般人不曉得,甚至不願意接受,我們所見、所聞的萬法、萬物,其實都是變相而來的這個道理。前面所舉的這個例子,如果換成是你爸爸呈現在你面前,那也是一樣,變相而來的嘛!以佛法道理來講,這個「變相」是相對的,譬如說,如果你爸爸和你媽媽同時呈現在你面前,這時候,你會不會搞錯哪一位是爸爸、哪一位是媽媽?不會嘛!因為那是你分別意識「變相」起來的,如果換一個角度,從你爸爸那邊來看,變相出來的那個女人,就不是媽媽,而是他的太太(老婆)了!現在大家懂得「變相」的道理了嗎?你看,同一個女人呈現在這裡,為什麼你變相出來,曉得她是你媽媽,而你爸爸變相出來卻是她的太太?同樣的,現前這個男人,對你來講是爸爸,但是,對你媽媽來講是先生 (老公),由此可見,變相是相對的,主要是看對象之間的關係,以前面這個例子來講,同一個女人,她變相的對價關係,在你來講可能是媽媽,在你爸爸來講變成是老婆,在你爺爺來講是媳婦,在你外、外婆來講是女兒,在她的學生來講是老師等,依此類推,還有很多變相關係嘛!前一陣子,我在家裡休息的時候,住家附近有一位女士,自稱也是學佛向道的,她不曉得從哪裡打聽到,說是她家附近有一位老師,曾經住山專修很多年,現在到處去講課、弘法。她到我家門口,說想來拜訪我。我屢次都委婉拒絕她,告訴她說:我的原則是,回到家裡不談佛法,尤其是親戚、朋友、鄰居更不願意談。就這樣拒絕了他好幾次,有一天,剛好有幾位老同學來看我,她正好也帶兩三位朋友來到我家門口,我礙於人情,只好請她們一起進來坐。聊著聊著,她突然告訴我說:她自己也在法雲寺跟著師父學佛,還說,有一位出家師父修得很好,據說人在大殿那邊打坐,居然還能分身到會客廳來和信徒們談話,應該是已經修到「化身成就」了!我一聽當場便駁斥她說:妳們今天來,就是問我這個嗎?簡直是在胡鬧嘛!我說:妳們這些人,自稱是虔誠的佛教徒,連什麼是「化身」都不懂!以道家來講,確實有些人可以修到陽神可以出陰神,問題是,這些功夫,都是屬於靈魂出竅的範圍,以佛法般若和唯識的道理來講,即便能修到那樣,對你此刻的生活、生命而言,又有什麼意義?大家都把這些和佛法不相干的事當做寶貝,整天腦筋就往這些去鑽,那學佛修道做什麼用?最終怎麼可能修出好的結果出來呢?老實講,過去我剛開始學佛的時候,在觀念思想上也是一樣,只要碰到那些有道的高僧,就肅然起敬。我很幸運,後來跟隨南懷瑾老師學佛,還有幸隨侍在他老人家身旁十餘年,到後來才了解,其實,現今社會上有很多搞宗教的“專業”人士,無論是出家或者在家修的,都是一副儼然有道的樣子,他們往往閉著眼睛,就說自己入定、得道了,搞得信徒都被嚇住了,不敢直視他們。砹呀!瞪眼睛這一招如果就是有道、有定力的話,那很多人家裡老婆不是最懂得這一招嗎?這一招使出來,哪個老公不是服服貼貼的呢?對不對?那還需要四處去學佛、修道嗎?對不對?砹啊!說好不談宗教問題,剛才講到媽媽,怎麼又講到光頭去了!(眾笑!)唉!我是留一點口德,不講了!老實說,我講了這麼多年,好像也沒什麼效用,不管了!你們要上當就去吧!這一劫躲不過,再劫難逃嘛!我再講也沒有用!

現在回頭再講「變相」,佛法所講的變相,我老實告訴大家,原本都是再平凡不過的事,以佛法來講,「道」本來就是最平凡、也是最基本的作用,只是,現今社會都被那些搞宗教的人給誤導、給攪亂了,都在信徒身上加諸一些鬼神的觀念,也因為如此,一般凡夫眾生才不能開悟。其實,我們每一個人本身都在「化身」中,只是程度上有所不同嘛!一般凡夫眾生因為「迷」了,所以才不懂「化身」真正的意義,其實,我們在還沒有悟以前,它不稱為化身,而是叫做「變相帶質境」!我們一旦開悟,它便自然而然轉為化身了嘛!佛法裡面講,釋迦牟尼佛是「隨類化身」,我們即便還沒有成佛,也是有隨類化身,大家想想看,和我們一起工作的夥伴、同事之間,或者我們在學校當中師生、同學之間,不也是隨類化身嗎?只是,看你是隨哪一類嘛?只是一般人不懂佛法真正的道理,所以才體會不到,也講不出來嘛!由此可見,「人心」一定要變相才能起用,對不對?就像我手上這個錄音機,它擺在這裡,如果我過去不認識它,不曉得它叫什麼?也沒有學過怎麼使用它,那當你們告訴我:「老師,現在要開始錄音了,請您把錄音機打開。」我根本聽不懂,只好看著它,不知道從哪裡下手?對不對?但是,我一旦學會怎麼使用這個錄音機,便知道該怎麼操作它,要按下哪一個鈕開始錄音,按哪一個紐可以停止錄音等,這就是變相的道理,也是道的基本作用。換句話說,任何本質都屬於「道」的作用,包括我們所面對的因果在內,現在這個社會搞宗教的那麼多,多數人卻都不曉得因果的本質是怎麼樣來的?就是沒有人懂,才搞成現今這些不正確的宗教風氣與現象嘛!釋迦牟尼佛成佛的時候,是悟到「緣起性空」,對不對?那是「道」的境界啊!我在前面一再強調,學佛修道就是要從「人心」轉到「道心」,等到我們開悟見道以後,再回到人心,這才曉得自己成佛,也才有能力度眾生嘛!所以說,「緣起性空」是「道」的境界,也是「佛」的境界,它不屬於因果!換言之,「緣起性空」沒有因果的問題,並沒有什麼「因」讓它緣起,讓它性空,而是「法爾本然」,它本來就如此嘛!對不對?所以,「道」的作用是「緣起法」,而因果則是「緣生法」,不是緣起法,一般人就是不懂這個道理,所以才被那些似是而非的所謂「因果論」所誤導,都被那些搞宗教的人給嚇唬住了。譬如說,抽菸的人容易得肺癌,喝酒開車容易出車禍,這個因果大家都懂嘛!這些都是生活上的因果,屬於緣生法,難道這個因果道裡還需要那些搞宗教的人來告訴你嗎?所以說,現今社會的宗教風氣很糟糕啊!因果的本質都沒有人懂、都被一些有心人士給誤導了嘛!我們生而為人,人心原本就在道心當中,可是為什麼我們起用人心的時候,會出現問題?毛病就出在這個「明」!我們前面講過,宇宙間的萬法、萬物都是「道心」的「明」所呈現,問題在於,當它從「道心」轉成「人心」的「明」時,因為太過於專注在某一件事物或者某一個人物,不懂得「即用即離」,當下回到道心,所以「迷」了,而從道心落到人心。原本道心的作用「法爾本然」,只要用了,當下回到道心,那沒有事啊!但是,我們一旦去專注,用了,便有時間性,接著就會有空間性,結果,用了,便回不到道心,而是落入人心,經過一、二次,可能問題還不是很大,但是,當你習慣了,每次用了,就落入人心,久而久之,便會在第八阿賴耶識形成一股習氣業力,也就是「道心」的「明」轉成「人心」的「明」時,通常對所處的人、事、物,產生感情或者利害關係,到時候即便起心動念,想把心暫時抽回來,但是,如果功夫、定力不夠,還是沒有辦法回到道心上面,久而久之,便習慣性的都轉到人心上面,這種人心的覺明,也是明,對不對?只是,它「覺明為咎」,原本應該是道心的明,卻轉成人心的明,轉錯了,所以才說它有問題,出毛病了嘛!注意喔!這個毛病,並不是出在「明」的本身,而是出在「人心」,所以佛法才說眾生皆「無明」,主要還是因為沒有開悟,「迷」了,才不懂「道心」的作用。以上是對「覺明為咎」的解釋,接下來,我們還要繼續了解「妄為明覺」以及「明了意識」相關的道理,只好留到下次再講了,時間到了,我們今天就先講到這裡。謝謝大家!

 

(未完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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